7.威海姆（下） - 7.9 开战 (1/2)

威海姆守军似乎是一眨眼间便撤离了谷口城堡和长城。冲车不消片刻便撞垮了燃烧的城门，一支百人队当先冲了进去，却见城楼后的瓮城里一片空荡荡，只有冷清的薄雾和硝烟弥漫在微茫的幽暗中，笼罩着火光阑珊的高墙碉楼——要塞里似乎已经是空无一人。

保民官下令一支大队先行进入和通过谷口城堡，队伍肃穆的开进城门中。保民官驻马在城堡前开阔的草地上，眺望一眼前方城墙之上苍茫的夜空。黎明前的世界似乎在迅速的变化着。依稀而微渺的天光渐渐照亮夜空，远方的天际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放亮，天地渐渐变得朦胧。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一辆篷车，艾丽卡就躺在篷车中，身上裹着毛毯，处于死亡一般深沉的昏睡中。

“使出了这么罕见的力量，看来艾丽卡自己也经受了巨大的负担。”宿营长沉声道。他和保民官都看着篷车，神色很是意味深长、若有所思。尽管他们和瀑布关的许多人一样，听说过一些关于艾丽卡的的过去的一些流言，但一直以来却无法把那些只言片语和这个柔弱可亲的小姑娘联系到一起——直到他们今天亲眼见到她的所能。也许在泰拉瑞亚的某个地方，有人知道艾丽卡真正的过去。

“她不能跟着军团一起前进了，让几名军士驱车送她回瀑布关吧。从东南方的小道走，可以避开后方的战场。”保民官又道。然而这时，一声轻微的咳嗽从篷车里传来，只听艾丽卡说：“不要紧，我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了。”

保民官和宿营长面面相觑，保民官又道：“不用勉强自己了，我们也不希望到了战场上还要派人手照顾你，更不希望你出什么差池。”

篷车里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艾丽卡轻轻“嗯”了一声，似乎既不情愿却又有些轻松和感激，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感受到了陌生的温暖。保民官这便朝着篷车旁的两名士兵一点头。士兵便一抖挽马的缰绳，篷车缓缓调头，向着部队长龙的反方向晃悠悠的离开。

军团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便毫无困难的打开了城堡和长城上的其余几座城门，然后分为几路，浩浩荡荡的通过城堡和长城，进入开阔的谷地中。时间渐近黎明，深蓝的夜空变得苍凉而清澈，漫天星斗依旧绚丽，莹莹白月终于渐渐朦胧在苍穹中。缥缈曦微终于出现在东方的天边，渐渐化开了那原本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天地万物笼罩在一片蒙蒙而冷清的色调中，变得依稀可辨。

部队通过谷口后便迅速再次展开，远远看去如同大地上的一片巨大的黑翳，铺展在谷口内平缓而广阔的坡地上，缓缓向着谷地中移动。谷地南端虽然散落着零星的营寨和村庄，此刻几乎空无一人，鹿砦、拒马和各种工事连成一道道散落而断断续续的防线，却都无人驻守，让原本就广袤的谷地原野显得无比空旷又冷清。军团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只是偶尔看见远处有零星的威海姆斥候和探马向着谷地深处逃去。保民官行进在左翼骑兵大队的前列，从一座平阔的矮丘上眺望谷地。越过苍凉天光下的原野，依稀可见远处有黑压压的一大片敌军正在缓缓移动，只是阵势相比军团远不占优势。敌阵大略分前中后三道，一直从要塞城下的原野到谷地的中心地带。敌阵先头距离军团大部队还有上千米之遥，而在敌阵中间地带平缓的小丘和坡地上，布置着为数不少的攻城器械。

“威海姆要塞地势很高，而且可以部署重型的床弩和投石器，敌阵的一半都处在要塞火力的保护之下，而敌军前锋还在慢慢收缩。或许他们是打算把我们吸引到要塞火力的范围内，这样就能对我们造成巨大伤亡。”一名骑士说道。

“那么我们就这样追赶着敌军进入要塞的火力范围内吗？”另一名军官又说道。保民官不动声色的环视着原野，沉思了一阵便道：“不，威海姆守军比之前预计的还要少，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威海姆依托要塞和谷地，只需要较少的兵力就可以挡住我们，那么他们的兵力就一定是调动到别处去了。只是我们之前没有料到威海姆如此大胆又那么小心，居然把那么多兵力都悄悄调遣了出去。”

“那么后方防线恐怕会面临巨大压力，如果我们没能及时攻破要塞，就很容易被分割包围。”一名军官又道，显得担忧起来。

保民官只是一叹，面色严峻、心事重重却又坚决：“开弓没有回头箭。对于威海姆要塞没能按时攻破的情况，我们也早就做好了计划，威海姆不会占到任何便宜。目前我们应该等待男爵发出的信号。传令下去，除工程部队之外，所有部队保持现在的速度前进，不得贸然追击。工程部队携带攻城器械加速向前，将敌方前部纳入射程，然后将所有床弩和投石机展开，尽量杀伤城外的敌人。”

威海姆军队渐渐稳住了阵脚，一直在后撤的前排部队也在缓缓减速。一片片黑压压的人马在谷地中展开，旌旗招展，号角轰鸣。保民官骑马立在小丘上，一名斥候骑马赶来，匆忙的说道：“长官！敌方阵地的中部发现了许多不似强盗的士兵，他们在威海姆强盗的监督下展开并把守攻城器械。等到那些攻城器械展开，我们的前锋部队就处在射程之内！”

“那些就是被他们强迫参战的村民……”保民官蹙眉沉吟道，微微叹了口气，“……命令部队分散队形继续前进。两支骑兵团和两翼的两支大队减慢速度，保护工程部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