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天月色好谁看（下） (1/2)

“臣曹玺参见陛下！”曹玺于座前前跪定。

“曹将军不必拘礼，请坐。”熊丽伸手虚扶，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曹将军，这是卢寒清，寡人的雅正；这位是，潘选扬。”选扬暂时是没有名分的。我熊丽不说，曹玺也应该知道。

寒清见状，连忙起身避席，对着曹玺恭恭敬敬作了个揖：“卢寒清拜见老师！”

“雅正……”曹玺碍于熊丽在座。直起身子双手空扶了寒清，他用眼睛将寒清仔仔细细扫了一遍，眼圈微微泛红外慈祥，寒清理想抱负不小，这个，身为启蒙恩师的曹玺最知道、最了解、也最痛心。寒清天资聪颖深得他的喜爱，尤胜自己的五个子女，可是，就这么一个乖巧可人，前途无量的孩子却成了那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十多年未见，寒清愈发英俊如斯，可是岁月催人老，自己早已斑白了双鬓，可是这么多年来，虽然锦衣玉食，想必这孩子也受了不少苦头……

“民间闻言曹将军能征善战、英武不凡，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选扬见曹将军与寒清雅正师徒情深，更加打心眼里佩服。只是恨自己与曹将军相见太晚，不能像雅正那样，有个这么好的师傅！”选扬说罢亦深深鞠了一躬。

曹玺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果然风华绝代，风度翩翩，自己活了半百，阅人无数，一时实在找不出有人能出其右，单凭相貌气质而言，配得上陛下的宠爱，想到这里，连忙回礼道：“潘公子过奖了。公子器宇不凡，老夫今日不虚此行。”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熊丽见他们相互叙旧的叙旧，恭维的恭维，竟然把自己晾在一边，差点忘记了叫曹玺来，是有正事要办。

“曹将军，出征之日在即，可有向家中交代？”冬季的天色暗得好快，熊丽示意胡总管可以传膳了。趁着胡总管准备的这个时辰，熊丽斟酌着开口，拉起了家常。

“回陛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臣的长女黎桦，长子黎桢皆向臣请命，请求随军出征。”

“曹将军将门虎子，果然不同凡响，不知将军膝下几位儿女？年岁几何？”熊丽边闲聊边把话题往曹玺家事上扯。

“臣膝下四女一子，长女桦年二十三、长子桢年二十，、次女楠年十七、三女四女为孪生，年皆十三。”曹玺心中疑惑，陛下为何会问起他家中之事。“请陛下放心，臣虽然十年未上疆场，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十年来一身武艺未疏半分，兵法战术也烂熟于心时常研读思索，犬女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自幼年耳濡目染，臣已将平生所学教与他们，此次他们二人随军出征，经验尚浅，臣定不会交付重位，陛下，西蛮分裂二十余年，国力早已今非昔比，赫图虽然号称二十万众，然实际未必如此，请陛下宽心。”

熊丽听着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曹玺会错意了：唉，不跟他卖关子了，直接转入正题吧！

“哦，曹将军误会了，寡人对您是百分之百放心。”熊丽斟酌字句，“曹将军英勇善战，膝下儿女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想不想再要一个儿子？”熊丽低头假装品茶，用眼角偷偷向右手边扫去，眼角的余光里只见寒清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眸子里仿佛闪烁一丝丝光彩……看得熊丽心痛。但，她只能狠心。

“陛下的意思是……”曹玺放下杯盏，有些疑问：难道陛下要我收寒清为义子，了却寒清多年心事抱负？

熊丽笑了笑，彻底将头转向右边，对上卢寒清灼热的眼神，熊丽离开了他的眼神，抬了抬下巴，跃了过去。“选扬——你过来。”熊丽开口道。

“是。”潘选扬扬眉，温顺地起身，款款走到熊丽身边，坐了下来。熊丽撇过头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轻轻地问：“选扬，你说你自幼逃亡，孤苦伶仃，那么，寡人为你寻一个父亲好不好？”潘选扬听到这句话，好看的眼睛今日有些阴影——似乎一瞬间，有那么一丝躲闪，他回头看了曹玺一眼，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

熊丽当他这番表现，一定是想起童年伤心往事，又有些顾虑和害羞的表现，心里感同身受，难过极了：“曹将军，我的选扬做你的义子，可好？”

曹玺迟疑了一下，立刻醒悟，避席下拜：“臣年五十余，能有潘公子这样出众的儿子真是三生有幸！”

“选扬，还不赶快将义父扶起来。天冷地上凉得很。”熊丽吩咐道。

“义父请起。”潘选扬闻言连忙起身，将曹玺扶人座位，陪他坐下，

“曹将军，骆敏会先行将粮草送往前线，湘州、维州、亳州、盛州等地军马尚在调集之中，到时三军均由将军调遣，将军还可在京城多安排些时日，三日后，寡人将在昭阳宫设宴，为选扬正式认将军为义父做一个见证，此后选扬就称您为‘父亲’了。”如此安排，不知道是否合潘选扬心意呢？熊丽心想着，提拔曹玺，选扬以后就有了依靠，接下来的册封之事就顺

理成章了。

“全凭陛下安排。”曹玺拜谢。

“多谢陛下为选扬寻得如此德高望重，令天下人敬仰的好父亲！”选扬起身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快起来吧！”熊丽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挽着他的手入座。潘选扬坐在案几前撸起袖子，满满斟了一杯酒，双手小心翼翼捧起，“选扬敬陛下一杯。”

“好！”熊丽接过美人送来的好酒，一饮而尽。

“义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