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噩梦（下） (1/2)

回到家后，见赵祥把所有的鱼都收了起来，知道自己晚饭肯定是吃不了好的了，毕竟以前犯错误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惩罚。果不其然，赵祥没有多说什么，只拿了一根苦瓜出来，说这就是他今日的晚饭，必须吃完。

赵云本来就怕这类难以入口的苦涩之物，接过来后咬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他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一旁的大嫂。大嫂貌美如花，深得兄长喜爱，平时兄长也是看大嫂眼神行事，求她说不定兄长一定会放过自己。

“小机灵鬼，别想打坏主意，求你大嫂也没用。”谁知赵祥一眼就看出赵云的心思，彻底浇灭了赵云心中的希望。

赵云只得乖乖的啃着手中的苦瓜棒，由于太过于难以入口，他只得慢慢的啃。及至一更，他听见隔壁兄长的屋里传来些许响亮的鸣叫，他起身轻轻的透过门缝看向里面，只见小鹰的翅膀用衣布缠住，木板固定，十分的活泼，还吃着碗里的新鲜的鱼肉，惹的赵云口水直流。

“好好吃，吃不完不许睡，还有，不许动小鹰。”

待赵祥二人前去离去后，赵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悄悄的来到小鹰面前。小鹰长的十分俊俏可爱，白色的羽毛里带着些许斑点，一双利爪也十分锋利，站在那一动不动，赵云将手伸过去，险些被它啄伤。

反复接近了几次后，小鹰好似接纳了赵云，不再反抗，赵云坐到它旁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小鹰的羽毛，感受着它身上温热的气息，当手摸到它翅膀的受伤地方时，心里怔了一下。这时，小鹰突然振翅做出想要飞翔的动作，可无奈无法起飞，痛苦的哀鸣的了一声。

“是不是真错了？”

赵云看见这一幕，想起之前自己毫不犹豫将奄奄一息的它扔进河里，如今它却如此拼命的飞翔，小鹰的毅力让赵云露出了他内心少有的善良。赵云再次看了一眼小鹰，确认他安好后，带着对这件事的思索，走出了屋门，继续啃食起手中还剩下的苦瓜棒，但这次，入口的苦涩变成了丝丝的甘甜，直入心里。

“看来，令弟还是有心怀仁慈的一面的。”刚刚的一切都被赵祥二人看见了，大嫂对赵云的表现十分的认可。

“是啊，他只是不愿意表现而已。”赵祥站在一旁，很是欣慰。

第二日，赵祥把赵云叫到身边，告诉他原来这只小鹰是北方珍贵的海东青，无论寒暑，无论多少风雨，它们都一直翱翔在美丽的蓝天，守护着大家。而小海东青要想飞翔，就必须被父母残酷的扔下山崖，适者生存，能活到最后的才是强者。

“太……太残忍了。”赵云光听都感到惊讶了。自己的一个好奇，差点把眼前的这只小海东青置于死地，赵云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后悔。

赵祥又继续告诉他，昨日给他尝苦瓜的惩罚，就是为了让他体会这种从苦涩到甘甜的过程。而他所品尝的这一切，正是小海东青要经历的从不断的跌倒至飞翔所带来的苦痛。

“兄长，云知错了……”

“知错便好，望你今后亦能于海东青一般，勇敢前行。”

在兄长的教诲下，赵云不仅懂得了海东青的不易，亦产生了对生命的怜悯之心。此后，赵云更加修身养性，不再随意顽劣，每次在麦田里抬头看到海东青的时候，赵云都会挥手向它们问好。

他享受着这样的回忆，不忍忘却。

直到……

直到……

直到，眼前再次变为黑暗，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没有出路，又狭小的密室中。

赵云拼命的叫喊，寻找出口，怎奈都无人回应。突然，他看见前方地面上映着人的倒影，警觉的回头一看，正是大嫂。

只见她满身是血的朝自己走来，用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喊道：“云，云，大嫂死的好冤枉啊，好冤枉啊。”

“大嫂！”赵云正欲追去，大嫂却突然变的透明，紧接着，慢慢消失。

这时，赵云感到地面开始震动起来，无数支手从中伸出，想要去抓他，赵云赶忙四处躲藏，正想跑到墙角处时，一个个狰狞面孔的人从地底爬出，他们衣衫褴褛、头发披散，七孔出血，十分恐怖，口中发出低声嚎叫向赵云慢慢踱来。

突然间几个人冲过来紧紧抱住赵云，将他扑倒在地，一阵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飞溅到赵云的身上。

“不！不要！”

※※※

“不，不要！”

赵云从榻上猛然惊醒，冷汗连连，警觉的环视四周。天已经亮了，耀眼阳光照入帐中，格外刺眼。

“原来是梦啊……”赵云听着外面传来的士兵训练的呐喊声，抹了抹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

赵云正想起身时，突然间耳边听到“呲”的一声，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伤口，鲜血从中不断哗哗的涌出。

赵云顿时大惊失色，痛苦的记忆，令人恐惧的噩梦，再次涌上脑海，随即喊叫道：“血！血！血！拿水来，快！来人啊！”

此时刘备正和田楷看着将士们的训练，听到了赵云的喊叫声，又见几个士兵端着一盆水就朝赵云的营帐而去，眼觉情况不对，一同跟了过去。

他们刚走进赵云的营帐，就见赵云十分惊慌的拼命搓着自己的手臂，可他手臂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刘备走到赵云面前，抓着赵云双臂道：“子龙，子龙，你清醒一点！”

赵云一看是刘备，连忙抓紧他的手，惊恐的对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