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郎不在家 (1/2)

一个女人，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事，到了结婚的年龄不结婚，到了生育的年龄不生育，身体就会闹情绪，出问题。

麻药劲儿过去了，乳-房穿刺的针道痛得要命，可顾惜月没有被击垮，因为戚郁良陪着她。

“觉得怎么样，惜月？”戚郁良声音暗哑。

顾惜月伸手抓住戚郁良的胳膊：“郁正这两天低烧，他有没有事？”

戚郁良不答，只问：“你怎么样？”

刚刚做穿刺，起来后看到床上一滩血迹，顾惜月一惊，如有烛油烫炸了心口。但是戚郁良站在她身后，帮她擦净背上的血迹，动作轻而缓的，令顾惜月的心倏然平静下来。

戚郁良跟院长熟，医生陪着小心。心说他妻子这乳腺增生真不小，医生还殷殷邀请戚郁良这位家属全程陪着。

只是，整个穿刺的过程，戚郁良只背过身等在那里，很君子地没有观看。

一直到医生护士替顾惜月包扎好。

小护士冲顾惜月暧昧地笑：“你先生好绅士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

顾惜月抬眼看那个俊挺的背影，甜蜜矛盾绞着，垂下眼睑。

顾惜月很感激戚郁良的绅士。

可更多时候，是恼恨他的绅士。

……

新婚第三天，初嫁女儿要回娘家。可是，艾果回不了门儿，因为新郎不在家。

鸡蛋、苹果、橘子，成双成对儿地装了，已经放进车后背厢里。艾果忙得热火朝天，小脸红扑扑，擦完汗一扭头，一眼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嘴角突然委委屈屈地下撇。

她丈夫回来了。

戚郁良下巴的青色胡茬，像无数细小的尖针刺在艾果心上，艾果的伶牙俐齿都被打碎了硬生生往肚里咽：

“老公，这两天我一直打你电话……”

糯软的声音和着一点哭腔，两只眼睛汪汪的蓄满泪。艾果一向活泼，但此刻黯然，也许是心里难过，也许是想撒个娇，安静又失落的模样让人止不住怜惜。

直到今天早上，戚郁良才想起，助理左云西把手机给自己送过来的时候，叮嘱说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和微信。

微信里有一张极致诱人的红糖渍冰粉照片，艾果的头像在问：

“老公，想不想吃我新洗的冰粉？敲好吃！”

“不回信息，那就是想吃啰？我五分钟之内送到！”

漫天漫地的欢喜透过屏幕，仿佛能看见艾果雀跃欢脱的样子。

可是，三分钟后艾果的头像哭道：“嘤嘤嘤，原来你不在公司啊……”

戚郁良丢开手机。终于想起新婚三天要回门，艾果在微信里絮絮叨叨，电话十来通，想必是等急了。

“这两天，我一直在医院。”戚郁良听见自己沙哑地解释。

哦。

艾果手里还攥着一个鸡蛋，眼中泪意未干，问：“谁病了？要紧么？”

戚郁良不说话，目色在晨光中愈发地沉。

艾果一只白嫩的小手在脸上乱抹，她破涕为笑：“肯定没事，你回来了都！你等一下，我洗个脸，马上出发！”

艾果笑自己傻。

发微信打电话一条一个石沉大海的时候，她像个无头蝇子满屋子乱转，克制不住地想，她老公是不是去跟那贱人睡了，给那贱人缠得脱不开身？哦，婚是跟自己结的，蜜月却留给那婊砸享受了？

妈哒妈哒妈哒！

明明是在婚礼庄严的见证下，丈夫对着妻子的许诺，他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吃了两天飞醋，艾果现在回味真是酸爽。她美颠颠儿的，上楼去梳洗去了。

戚郁良在楼下抽烟，倚着墙根，眼前盈盈一片蓝。

刚才回来太急，戚郁良没留意到，院里的泳池竟放满了水。蓝汪汪的一池水，映着晨光，光影在墙上跃动。

四处都亮了起来。死寂的庭院，突然现了生气。

……

艾果梳着漂亮的新妇盘头，一身融融的红，粉面如玉，笑眯眯地看戚郁良把车倒进车库里。

戚郁良甩上车门走过来，真是帅得要命，让人一眼看去，便忘了呼吸。

“姐夫……”

甜腻腻的声音响起来，有股妖气。

艾果回头一看，是她那美籍华人的表妹。笑得狐媚，身着一袭柔白束胸长裙，那对傲挺的奶-子藏不住，呼之欲出。

娘家房子宽绰，表姑表叔来了一大堆，成群聚在一起笑声震天。一见艾果进门，都往她身后瞄。

艾果的新婚夫婿，就跟在她身后。

结婚时场面太大，远远的没有看清，这次近距离瞧得真切。艾家姑爷，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英俊沉稳，身材高挑，目色清明，仿佛神祇般的存在。

哎呀呀，如此惊才绝艳的男人，和她们家艾果，才真正是万里挑一的般配！

姑姑艾大翠作为长辈坐在上首，一身明晃晃的商标，彻头彻尾的暴发户模样，笑眯眯地介绍来人。

同村里来a市打工做保洁的表姑，还有干工地的表叔，世面见得不多，面对戚郁良的问侯，怪不好意思的，笑得合不拢嘴，别过脸只管笑，就是不答话。

戚郁良修养好，对七姑八姨的傻笑，并不计较。

房子里笑声盈天的，不知哪位表姑插空儿说：“按老礼儿，新姑爷是要拜岳父亲的，要拜的……”

艾果一听，脑袋就大了，这是要戚郁良跪老爸？

恨不得捂住多事儿表姑的嘴，她这个不受宠爱的新媳妇儿，再加上作天作地的表亲，怕是要惹戚郁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