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顾惜月 (1/2)

星星从来不怕黑暗，越是黑暗，越是闪耀。——不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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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间都过了，艾果终于找到他，顶不满意的：“爸，徐叔说你一夜没回家。”

艾大仁双眼通红，往冰凉的咖啡杯里掸烟灰，只是叹气。

“爸……”艾果坐在身边摇他胳膊，“你的小包袱终于要甩给别人了，你不高兴？”

“果儿，爸是担心，爸的小包袱，嫁过去受苦哇！”

“怎么会受苦，戚家多有钱啊，比咱们家有钱多了！”

“戚家有钱是有钱，就是太晦气。”艾大仁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怕么？爸，从小你就说，我是你的星星。星星从来不怕黑暗，越是黑暗越是闪耀。”

艾大仁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又听艾果说：“爸，您得这么想，戚郁良家里人口是少了点儿，但这也有好处，起码我不用伺候公婆啊！”

“没有父母不是好事。”艾大仁深叹，“果儿，戚郁良跟我通电话了，客气是真客气，可彩礼、婚礼一句话都不提……”

艾果小脸瓷白的，望着老爸。

艾大仁禁不住老泪纵横：“我艾大仁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怎么能就这么嫁给他……我宁愿你一辈子不嫁，也不想你有个凑合的婚姻。”

“爸，别肉麻了，咱们回家吧！”

艾果心里更苦，却还装做满不在乎。

……

艾大仁坚持要大操大办，戚郁良无奈。婚礼就推到了几天后的黄道吉日。

这一推，千里之外的表哥都来了，表哥家的孩子也来了，奶奶那个村的，邻居有在a市里打工的，全来了。

婚礼被艾大仁操办得很喜气，闹哄哄的有点像老家的流水席。司仪在说，大人在聊，孩子在跑。

总之，整个现场很接地气，除了新郞帅得不似凡人。新郞帅得惊天动地的，把表妹许媚惹得春心荡漾。

许媚特地穿了低胸的礼服，艳压全场的骚态，拉着艾果，眼睛都在戚郁良身上粘出丝儿了：“果儿姐，姐夫好帅啊……太帅了，你可有福了，快说，你是不是看人家帅，就往人家床上爬？”

艾果呆了呆。

哎，对了，她还就是个死颜控！艾果抬手，用力向下扯了扯许媚的礼裙前襟，“你说得对。多露一点，你也有机会。”

艾果当然知道，戚郁良喜欢的完全不是这款。

艾果转眼，看向坐在主桌上，正低头吃菜的那位女士。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戚郁良所爱。

这是艾果第三次见到顾惜月。顾惜月今天穿一身素白，自古“要想俏、一身孝”么，看人家把白衣穿得大气端持，连低头吃饭都有大家闺秀之风。艾果再看自己满地大红的格局，怎么看都逊色三分。

妈个鸡，今天可是她艾果和戚郁良的婚礼诶！

可为什么见到顾惜月，总有种小三见正室的惶恐，简直可气可笑。

其实，艾果早就知道，她的男人，心里是有位置驻扎着别的女人的。她早知道，从她见到顾惜月第一眼起就知道。

艾果一丁点儿也不想回忆那一天。

……

那天，7月3号，是顾惜月的生日。

戚郁良的车，车牌尾号也是0703。

艾果鹄候已久，好不容易在安森大门口堵到了戚郁良，可戚男神只看了她一眼，便上了车。

艾果在汽车尾气里直跳脚：“喂，我真的是你相亲对象！”

可是，戚男神腿又长车又好，很快消失无踪。

艾果毫无形象地哭起来。在杉木餐厅邂逅戚郁良，艾果的人生就开始跑偏，那么高傲的一位人民教师，有追着她的一大票质优男，还有拼过a市99网友的老爸，却被戚郁良视为小透明，颜面何在？

“喂，艾果，哭什么哪，上车！”

李泽柔的机车轰隆隆，蓄势待发。

李泽柔，戚郁良爱将李昊天的妹妹，跟老在安森门口晃荡的艾果不打不相识，成了死党。

坐在李泽柔摩托车后面，艾果新鲜又刺激，大声问：“我们干什么去？”

“干什么去？你问干什么去，干男人去！”李泽柔霸气侧露，“我要拍闵英修。我有内部消息，戚大哥一会儿去见闵英修。”

“闵英修谁啊？”

“草，闵英修你都不认识，众诚集团三公子。”

“你偷拍一张多少钱？”

“看情况！谁给得钱高我就……fuck！”李泽柔低低咒骂，戚郁良的司机开得太快，害得她差点儿跟丢。

劲风吹着，艾果忽觉李泽柔的形象伟岸起来。一个女孩子，敢想敢干，不管不顾，何尝不是一种痛快。

不一会儿前面的车就晃过一片竹林，停在了一幢会所前面。

李泽柔有备而来，拿着她哥哥的会员卡，从旋转门进去，到前台换好手牌，拽着艾果蜷进桌子旁的圈椅里。

艾果从棕榈叶子的缝隙看过去，只能看到戚郁良的背影。三个大男人坐在圆桌边，像在等人。

等的人终于施施然出现。

弱柳扶风，是艾果对顾惜月的第一印象。顾惜月穿着及踝的灰色直筒长裙，长发拢了，有几缕散在耳侧，跟人一样在空气里飘。灰色长裙加身，又透着几分郁悒。

总之，有种苦情的美。

顾惜月甫一坐下，燕磊就心疼了：“惜月，你怎么瘦得皮包骨头了？戚家不给你饭吃？”

顾惜月看着他：“康复讲座还没完，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燕磊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