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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哭得不得了，死也不肯去，讳疾忌医。害怕真查出什么来。徐正海认错了，又去把几个医生打发走了，碰到徐太太着急的眼神，挥挥手“我不爱看医生，当兵的人不嫌晦气啊”然后回房继续劝尔雅，哭得可怜，心里毕竟放不下，赶紧回去看看才安心。

白妈正陪着呢，尔雅又叫煎药，徐正海请白妈走了，不必理会尔雅喊煎药的事。徐正海就拉着尔雅的手，坐着看了一下午行军图。

尔雅愣在那里，半晌才说“要是没孩子怎么办？”

徐正海赶紧嬉皮笑脸“招个我这样好的女婿啊，爸爸多有福气，女婿这样能干。”说的是张四爷。

两人又说起北平的事，尔雅也笑，收了泪，跟他玩闹一阵，银行的事，建房子，来来往往数不清的人情往来，徐正海不定时又要上前线去，四爷那里，说了几年还是没空回去，只是来往寄信。

四爷也不往徐家巴结，只稳稳住在北平，不来依附，投奔，虎春想来沾妹妹地光，也被和喝止了。

虎春跳起来“我一点一点把她拉扯起来，怎么我这个姐姐就不能往南京走了啊！”

四爷说“徐家势大，往上凑人家还不稀罕呢。哼，四爷一生没叫人占便宜，也拉不下脸来占别人便宜。”

虎春筷子一甩，贱了凭城一身汤水，开始哭嚎“生女的干什么呀，全是没良心的赔钱货。辛辛苦苦喂养大了，供她上学，姐姐一点都碰不得，轻轻打一下就跳了河。浪废了大人的心，不知怎么又活了，嫁了人又跟死了一样，多少年都见不到了，也从来不知道回娘家一趟，养你做什么呀！狼心狗肺的东西呀”

四爷也被招得心里不痛快，虎这脸走了。哎，到底是生儿子好，只往家里进人，不往外走，只进不出家业才兴旺热闹啊。

虎春跟凭城磕磕碰碰，还好徐正海和尔雅过得挺好。四爷拍拍大脑袋躺在床上，七十多了，一个老光棍，人为什么活呢，不就是为着儿女嘛。

“妈妈的，还说是个师长，往北平走一趟都不行，屁的个师长”到底还是想念。

凭城虽然不情愿得了这样妖精一样的老婆，四爷虎春两个人的手段，一百个凭城也逃不出去，只是闷闷不乐过日子，谈不上情爱，终究得了四爷的庇护。

四爷不要拉车的女婿来丢了他的脸，只是凭城傻大个笨得叫他傻了眼，什么也不会，笨嘴拙舌，还真没有虎春十分之一的能力，可又不能叫大活人在家享受吃白饭。

四爷气得跳起来“你还不如女人顶用”凭城怒气冲冲，急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就要出门，永远不再回来。虎春拉住了，马着脸不准走。三人就要混战，谁看谁都不顺眼。

没办法，只得教他拉车。四爷想，真是不如女儿，虎春尔雅，一个个真是甩开多少男子一条街了。四爷这几年车厂子挣的钱依旧拿去银行换了大黄鱼和以前的一起藏起来，谁也不知道在那里，虎春涎着脸问，又怕丢了，又想用钱，还怕四爷七十多的人

“万一那天蹬脚死了呢”虎春一本正经地找四爷商量。

四爷狗血喷头，抄起扁担打，虎春想找她丈夫庇护，凭城看见她来，自己先跑躲起来

虎春心痛，粗枝大叶的人也被伤了心，她是长得这样丑，比凭城还像个男人，只好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