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茫茫渺渺 (1/2)

第二百章茫茫渺渺

林如月听得一脸茫然：“什么日子？”狄冬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林如月看向其他人，除了秦弈然在低头沉思外，其余人都笑着看着她，似乎在考她一般。

见此情景，林如月也只能自己思考了：狄冬……来的那天日子。忽然，她眼前一亮——冬至日！刚欲开口，就听旁边秦弈然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是冬至，对不对？”狄冬点点头，秦弈然道：“没想到狄阁主还会打谜语。”狄冬道：“在外面，手下都叫我阁主，在这里，我习惯听‘清院主’这个称呼。”秦弈然点点头：“好，清院主。”狄冬道：“我们客卿院的三个有代号的人，都是冰尊挖掘来的，因此这种文雅的东西，冰尊喜欢，我们就也顺便学会了。”秦弈然点点头，又问道：“三个？”狄冬道：“对，三个，除了我以外，还有‘潶’和‘宙’。”他说着，怕秦弈然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临空写下了。

“那他们二人呢？在千金阁吗？”秦弈然问。“客卿院只有我来了，其他两人，在老地方。”狄冬摇摇头，右手食中二指连续弹了两弹，秦弈然点点头，知道他这个动作，指的是二十二世纪。

但林如月却不知道，她问：“老地方，是什么老地方啊？”狄冬笑笑：“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时间说不清。”林如月却有些锲而不舍：“很远，有多远？”狄冬道：“林姑娘，这可不像你啊——我们上次见面，你还没这么多话。”

林如月这下就不吭声了。其实，林如月的性格，一向是这样。作为京城的大家闺秀，虽然不如一般的女子，如秦弈然熟悉的独孤怜筱、徐悠悠等人活泼，但遇到问题，还是会主动询问的。只是她自从遭遇了灭门惨案后，心中被仇恨填满，压力不知大了多少，才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现在来到零落碎片，大仇已有了希望，只要每天勤加练功即可，因此性格也慢慢恢复了。

秦弈然连忙解围：“他们的确来自很远的地方，不在大唐。”林如月吃惊道：“你们是外邦之人，看起来不像啊。”秦弈然道：“也不算外邦，主要……”他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你知道，以前的朝代，经常有皇帝派人去其他地方进行外交。有些人去了其他地方以后，就不回来了，在那儿生儿育女。而这么多批，总有特殊的情况，他们与世隔绝，不与外人交谈，自己固守一片领地。因此我们中华的文化习俗，并没有进行改变。零落碎片的诸位前辈，就是这样的。因此看起来，和大唐人很像。”“原来是这样。”林如月恍然大悟，却又疑惑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秦弈然耸耸肩：“你没听到他们是受人之托，来帮助我的吗，自然什么都跟我说了。”

林如月点点头，幽幽长叹：“那你可真是福缘不浅啊，又这么多前辈帮你，什么事干不成。”秦弈然听到林如月这么说，一时间也没有回复。二人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小块空地，良久无声。

左新典慢慢站起：“吃完了，走了各位。”姚筱渺等人也纷纷站起。狄冬道：“那各位冬至见。”几人朝他挥挥手，秦弈然和林如月虽然心情不佳，但也随手挥了挥。

“这天命啊，是不可揣度的。”秦弈然道：“其实和他们在一起，我对前路反而更加迷茫。”林如月道：“为什么呢？”秦弈然道：“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要他们来帮助我的？”林如月道：“或许是你的朋友啊。”秦弈然道：“你觉得我这种人，能与零落碎片的交际圈有交集么？”林如月道：“那或许是你什么师长啊，对了，你父母呢，或者其他长辈。”秦弈然心想：他们与我隔了一百年啊，怎么可能和我父母或者其他长辈有关。但他又不能说，只能道：“也不是，我们家世代都是大唐普通的百姓，从未有出过大唐的亲戚。与他们的住所，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有联系。”

林如月想了一会，也想不出来了是谁安排零落碎片帮助秦弈然，只得道：“不管是谁，对你来说，都是善意的。我相信，这个谜总有揭开的那一天。”秦弈然点点头：“或许……我应该向左前辈，学一学观星之术，对未来的方向，有个初步的确定。”林如月道：“星象一道，太过渺茫，国师袁天罡，在天监台观天象十数载，有时候依然不能准确预测灾情。”秦弈然叹口气：“我见过袁天罡的叔父，袁守诚先生。”林如月道：“啊，袁先生先父也曾在那算过命，可以说是极灵，可惜后来死了，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吧——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其咎。”

秦弈然点头：“袁守诚老先生为我算命，当场吐血了。”林如月很是惊讶：“怎么回事？”秦弈然思虑片刻，开始将当初与独孤怜筱携手游长安之事，娓娓道来。只是，关于独孤怜筱、牛师度等无关紧要的人，略过没讲。他最后长叹一声：“前路断……前路断……”神色突然黯淡下来，躺在了地上。

林如月听完他的复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嗯……是老先生自己寿命到头了，所以算不了后面，就只能说‘前路断’了。”秦弈然望她一眼，林如月尴尬一笑，她临时编出来的安慰之词，实是自己都不信。

见秦弈然还是兴意阑珊，林如月道：“别想那么多了，吃完饭，赶紧练功吧。”秦弈然不为所动，林如月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前途渺茫而萎靡不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