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阴阳两隔 (1/2)

老太用浑浊的眼神看着秦川，脸上泛着神秘的笑意，道：“阳间的阴阳师，莫叫师长。”

说着，老太随手将冥币收下，秦川见此，松了口气道：“劳烦上司了，请坐。”

“我等着，不坐。”

秦川点头，看了一眼女人，女人哽咽的抱着不停推开她的女儿，对着秦川看着站在一旁漠然看着的银发老太点点头，表示明白。

人世间，最悲苦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秦川是一个很好的阴阳师，但也是一个经验不是特别多的阴阳师。

他有些不忍看着残忍一幕，所以推开了玻璃门，走出了店外。

仰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天，是青色的，青花瓷般的青色。

可惜的是，一朵云雾遮蔽阳光。

老街上的人依旧很少，少的可怜，秦川蹲在路边，抽着烟。

地上有三个烟头，他已经抽了三支了。

继续，烟不能停。

阳光突然刺破云霾，仿佛破关而来的千军万马，洒遍大地。

身后，“叮叮”声再次响起。

秦川转过身，看着小缘哭着，闹着，去抓妈妈的衣摆，但秦川方才用的法术，已被阴司抹去，她在也触碰不到她妈妈的一片衣袖。

阴司走在前，女人紧随其后，很快，就走出了店外。

小圆追了出来，大声叫：“妈妈，你不要跟她走，他们都是坏人，坏蛋，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妈妈……”

女人一步三回头，看着女儿不停用手企图抓住自己，可无一例外，每一次奋力的挽留，都从她的身体穿过。

秦川有些看不下去了，素质极差的吐了口口水，上前，一把将小姑娘拎了起来，冷冷对着还在不停回头的女人道：“别看了，跟紧点，黄泉的路，不好走。”

说罢，头也不回，拎着小姑娘后背的衣服，任凭她怎么叫骂，张牙舞爪的踢踹，也不松手。

半个小时后。

秦川坐在客座，小姑娘侧躺蜷缩在那长椅榻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

“小圆，别哭了，你妈妈没有事，她很快就会投胎转世，说不定会变成你的妹妹哦。”

“你骗人，我要妈妈不要妹妹。”

“我要妈妈，妈妈不要走。”

秦川苦笑：“你知道，如果妈妈继续留在你这儿，会有什么后果吗？”

“坏蛋我不要听你的话，都怪你，都怪你，你害我妈妈离开我，我恨你。”

秦川心中一跳，低着头叹息一声，随即安慰道：“小圆，你妈妈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她已经赔了你三年了，如果，被阴司知道她扰乱人间秩序，一旦入了黄泉，是要下地狱的。”

“你骗人，你骗人，我妈妈那么好，我妈妈那么好，怎么会下地狱，你才该下地狱，你这个骗子。”

秦川苦笑，终于明白，阴阳师也不是这么好干的，当即道：“好好好，我下地狱，我下地狱好了。”

“哼。”

秦川用了一天的时间，企图安慰小姑娘，让她不要那么恨自己。

但显然收效甚微。

秦川知道，这对小圆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个幼小的心灵遭受这样的打击，必将影响她的一生。

可尽管秦川已经极尽所有能力帮助这母女二人，却依旧心怀内疚。

阴阳师送入地府的魂魄，是要入畜生道的，所以秦川费尽心机，将一名正巧在阳间行走拘魂阴司勾引到店里，又行了行贿之举，这对阴阳师而言，已经算是有些逾越了。

最终，秦川通知小圆的爷爷来接她，她现在需要的是亲情，无论秦川多么关心，多么爱护，亲情永远无法被代替。

秦川不知道小圆以后会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有心无力。

他愧疚着，但又自问竭尽全力的帮助了，或许在愧疚中习以为常，是每一个阴阳师注定的命运吧。

老爷子接走了小圆后，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秦川深刻感受到了，寂寞的生命毫无光彩。

他很想冲上前，拉住老爷子与小圆，让她多待几天。

可秦川没有这么做。

夜深了。

寂寞像洪水，像荒漠，更像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天地间，一片苍白与萧索，风卷起地上一片片孤独的枯叶，不停的卷，不停的卷。

最终，漫天的枯叶飞舞，空荡的回响，远去来回，环绕着的生命，看来看去，不过全是镜像与虚幻，哪有什么繁花似锦，哪有什么人间真情。

有的，不过只是那一片冰凉的哀婉寂寞，可笑的是这片悲戚与寂寞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天是多么黑，地有多黑，它就像是大地一样。

无数次的狂潮与激动过后，才发现，那是空空如也的气流，那是永不休止轮回，也是时间爬虫的一次蠕动。

星光坠落在地面时，城市诞生，多可笑啊，还不如清秋时分，漫天寂寞的叶子。

秦川寂寞的睡了一觉，寂寞的打开了笔记本。

他开始无聊了，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将小猪佩奇看了一遍。

然后打开网页，所搜出一个人的名字，她叫江圆。

在十字会网站上，他仔细的阅读这江圆的个人资料。

父母早亡，亲人疏远，年近小张岁半，一个没有谋生能力的爷爷，再无其他。

秦川毫不犹豫的点开了捐赠按钮，输入了一大串数字，将自己全部身家，也不过二十几万，全部捐了出去。

“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后，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