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动物园 (1/2)

自从兰德尔失明以来，跟眼睛有关的词语，月光宫仆人都很自觉不再提起，眼下发生这么个插曲，即便是服务多年的女管家，也拿不准兰德尔心思，不敢帮腔。

这么欢乐的气氛，有人犯错，马上就把目光全都吸走，接着发现此事的人越来越多，舞也不跳，没搞清甚么事，乐师也不敢弹奏下去，连音乐也终止，原本吵闹的地方，马上变的落针可知。

“真是无礼!”

荷马极富侵略性的眼神，让艾咪有些害怕，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泪珠差点夺眶而出，她虽然叫着布兰琪姑姑，但身份没被承认，只是下人，在阿拉贡王宫，因为一句失言，当晚就消失的宫女，她就见过两个。

几名刚才在兰德尔身边的女仆，看到情况不对，望向霍亨，寻求他的帮助。

霍亨看兰德尔不发一语，没有说话，波尼侯爵在人前就是这种样子，很少表露喜怒，父子天性，自从少爷失明后，越来越像了，他在脑中花了三秒判断，快速做出决定。

“少爷，带下去?”

“好。”

霍亨喊道，“继续演奏。”

音乐响起，把沉默的气氛打破，接着几个女仆上前快速把艾咪带走，霍亨对这些女仆说了个暗语。

布兰琪全程看着，生怕艾咪不知道会受到甚么处罚，哀求表情望着兰德尔。可兰德尔只是在旁人服务下，慢慢咀嚼烤肉。

布兰琪下定决心，把手掌慢慢伸出，最后停在兰德尔左手上。

“嗯?”

“少爷，是小夫人碰您。”霍亨马上耳语。

“怎么?”兰德尔问完，布兰琪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两手抓住他左手掌，摇了一下。

“小事，要装装样子给人看，我曾在陛下的面前，发错音韵，把勇气念成婊子，还揍过王子呢，她们会好好教她的。”兰德尔侧脸低语，也把另一只手放上去，轻拍道。

布兰琪把手快速抽回，她想离开，但腿不听使唤，如果兰德尔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打算装晕，这是她自我领悟的一招摆脱人群的好方法。

“少爷，又有两位大人要过来敬酒，是“乌圭”局长跟“胡黎”局长”霍亨看到两个宾客拿这酒杯过来，提醒道。

荷马一行看见，对兰德尔举杯后离开，在对上乌圭和胡黎目光时，有几人冷哼。

“见过小夫人，属下是主管工业局的局长乌圭。”

“见过小夫人，属下是主管商业局的局长胡黎。”

跟荷马与西易不同，来敬酒的两人态度更为恭敬。

“他们都是我们格勒的重臣，武器研发，和军队训练，都要仰仗他们俩位。”兰德尔兰德尔依然以茶代酒。

“少主过奖，没有您的肯定，我们怎么会有今天，小夫人以后若有什么事，派人说一声就行。”两人轮番表着忠心。

这两个局的骨架都是蓝德尔从无到有，操弄出来的，乌圭有着炼金术跟数学方面的技能，对于武器开发十分有兴趣，是兰德尔无意间得到的外国人材，而胡黎，家族代代为王室税务官，个人有着商业方面的敏锐天赋。

曾把一个治安动乱的城市税收，一年内提高了八成的收入，消灭了整个城市走私链，却因为这样断人财路，一次外出办公时，全家一夜死绝，他则是被通缉。

兰德尔花了一番功夫救走他，跟拉法一样是诈死，四年前，改头换面到了佩昂城。他在这里，重新组有一个家庭，总算忘怀过去之事。

布兰琪不喝酒，两人身上酒味却极浓，很是刺鼻，加上她曾在修道院住过一段时间，养成只吃素的习惯，桌上的烤肉味也让他反胃，她只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热情碰了冷面，两人没多说话，跟兰德尔交流几句后退下，要敬酒之人很多，一轮接着一轮，有个贵族，得到荷马示意，仗着酒意要强敬布兰琪，逼她开口。

面对这个烦人举动，她太过难受，本能地两眼一闭。

霍亨目光，从头到尾，都在注意不好沟通的两位主人，见此，马上耳语提醒兰德尔。

“你们别敬了!”

听见身边呼吸急促了些，兰德尔想起离别阿拉贡时，锡德尼的一些提醒。

兰德尔挥退这人后，布兰琪眼睛才慢慢张开，呼吸声又恢复正常。

兰德尔准备让布兰琪先走，这时又一名年轻男子，挺像年轻时的波尼，他走近过来。

“少主。”

“西塔!...最近过的如何。”

兰德尔呼吸有那么些变调，布兰琪听得出来，兰德尔是不得已才用耳朵代替眼睛，感受事物回应。

而她是不喜人群，很少与人相对目光来判断信息，改用耳朵听到的音调，直接回话，耳朵对于声音的反应，也十分灵敏，只要很专注的听，也能听到极为细腻的讯息。

“老样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西塔道。

“多享受人生，才是正事，王都的贵族都是如此，对了你去过王都吗?那里发展极快，陛下可是花了大心思呢。”兰德尔说完，想从西塔声音中听到慌张，却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跟我妻子一起，就是人生最大享受。

“你也是阿道夫家族的一份子，多生几个，将来都能成为家族助力。”

听到这里，兰德尔的音调顿断数次，布兰琪感觉兰德尔有藏话，言不由衷。

“是，也祝福二位婚姻美满，容我告退。”

“若真的有问题，别怪我……。”兰德尔暗叹。

此叫“西塔”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