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姑娘,吃药了 (1/2)

颜玦随燕山部一行人来到了他们的会合地。

在告诉诺护那多表示要留下来的时候，男孩很高兴，表示非常欢迎；但纥干乌拉就不同了，他一边是希望伶舟瑕能留下来，一边又想赶走颜玦，所以只得嚷嚷着颜玦二人是中原来的细作，然后派人监视他们，打算从燕山部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再处置二人。

不过颜玦对此倒无所谓。

入夜。

篝火前的伶舟瑕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火光在她脸庞上不断的跳跃，好似想要驱逐那终年不化的寒冷。

颜玦不断剔除着手中瓦罐的药渣，过了片刻后盛出一碗青灰色汤药，递给坐在身旁的伶舟瑕。

“吃药了。”

声音很轻，让发怔的伶舟瑕心中一凛。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过了好半天，伶舟瑕才踟蹰着接过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碗。

“你不问为什么留下来？”颜玦说道。

“我是药童，那不合规矩。”

药童只需要跟着大夫就是了。

伶舟瑕捧着手里的汤药轻轻抿上一口。

很苦，但不烫。

颜玦笑了笑，开始收拾药鼎，然后静坐在篝火前，他能看到晚风下她那轻轻晃动的马尾。

……

但美好的画面往往不会永远定格在那里。

“老弟，白天事情有些多，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名字呢！”高大哥赫连图笑着向这边走来，但待走近后他陡然站住脚，摸了摸脑袋。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赫连图话音刚落，伶舟瑕便起身了，淡淡说道：“我先去休息了。”

给颜玦留了空间。

赫连图见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颜玦身边，坐下。

“我叫燕忘玉。”

走近了颜玦才发现，这个大叔的牙齿好白。

“那我以后就叫你燕老弟了。”

“当然。”

“我今天隔着老远就看见你的剑芒了，老弟少说也有灵含境了吧？”

灵含境是中原的说法，如果换作草原，叫做三刃勇士。

总之这是修炼界的一个分水岭，灵含前有两境：开元、力极，这两个境界只是人体本身的力量进行发掘与锻炼，但惟有到了灵含，修者借着古老的典籍炼化人本身外的力量为内气，才算得上是高手。

内气可化作剑芒附于兵器或者化作罡气直接附在身体之上，这便是灵含境能做到的。

草原崇尚强者。

“勉强摸到了灵含的边界而已。”

颜玦想说那不是剑芒，只是天行录中的心剑罢了，以他现在的身体凝练内气还是有些困乏的。

“那也很厉害了，三刃勇士在我们草原只要有一些功绩，都可以当上可汗了。”

颜玦笑了笑，忽然想起来白天想问的，于是说道：“赫连大哥是中原人？”

赫连图爽朗一笑：“不，我母亲是中原人，而我也曾在中原待过十几年，在这里我的至交好友也是中原人。”

“你若不习惯叫我赫连图，大可叫我另一个名字：原天啸。”

“！”

这下轮到颜玦惊讶了，原天啸这个名字，在整个九州可是相当响亮。

江湖上有这样一首打油诗：

北狄狼王原天啸，南疆蛊圣医百草。

掌罚诛邪白头翁，天谕苍云玉灵柏。

运筹千里呈天意，厉掩河山墨衣重。

七绝通玄君子剑，冠绝九州白玉扇。

这诗在颜玦眼里写的不怎么样，但它的的确确的概括了江湖上一些声名响亮的能人异士。

这几人不是无敌于天下，但都有一些东西确实是常人难及，如隔云端，一枝独秀。

比如江湖上盛传的原天啸，拥有着呼唤狼群作为助力之能，狼王之名也正是由此而来；又比如这白玉扇，据说所做之偃甲可精巧如活人，甚至凭借偃甲在不到三十岁的年龄打遍九州。

可能有些夸张，但绝不会空穴来风。

“说起来，原大哥你真的能呼唤狼群吗？江湖上可是传的相当火热。”

叫一个字总比叫两个字省力些，所以赫连大哥也就变成了原大哥。

原天啸闻言笑了笑，说道：“那也算一段孽缘吧。三十多年前，我母亲嫁到草原后生下我没多久，就故去了，而我却被那个部族以血统不纯为由赶了出来。”

说着原天啸目光慢慢涣散，陷入了回忆：“哪怕现在我仍旧能清晰的回想起来，那是个怎样寒冷的冬天。我不知道去哪，四肢早已经没有了知觉，一个人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直到年幼的我见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雪狼，但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吧，我竟直直扑到了它的怀里。”

“然后呢？”颜玦好奇道。

“雪狼有灵，它竟收留了我，每天醒来，我都能看到洞口放着不少生肉。虽是茹毛饮血，但我仍是好好地活了下来。冬天过去，我不舍得走，就在那个山谷里又待了一年有余，起初还有不少狼对我獠牙相向，但渐渐地，我竟然慢慢被他们所接受。”

“所以江湖传闻是真的咯？”

“也不尽然。”原天啸摇了摇头说道：“能懂我意思的，只有他，那救了我、奇大无比的雪狼。所以与其说我是狼王，倒不如说他才是。”

竟然是真的！虽然和他想的略有不同，但结果而言是一样的，真的有人能呼唤狼群！

“那原大哥为何不以狼群为助力杀敌呢？”

原天啸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道：“一年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