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春心荡漾2 (1/2)

土拉拉不愧是马库里斯的智囊，在沉思了大约五分钟之后，他想出一个办法。

“佩罗妮卡，我问你。你是想现在就被我们送去曼哈克侯爵那里呢，还是想去一个曼哈克侯爵和他的小儿子，还有你家人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呢？”

在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他直接就对法赫塔尔家的女孩，也就是名为佩罗妮卡的少女问话了。对此，马库里斯等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土拉拉做事就是这样，想出办法立刻就得行动。不是因为他性子急，而是因为他想办法完全是靠灵感，只能靠灵感想到个开头，之后就只能凭感觉往下顺。这灵感维持不了太久，只要灵光一闪，那就必须得行动。若是不行动，等灵感没了，办法就没了。

大家早就习惯了杜拉拉的“灵感办事法”，这法子向来很灵，到现在还没有栽过跟头。只要土拉拉凭着感觉行事，妥妥能把事办成。

“我……我想……我想去那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佩罗妮卡的答复完全在土拉拉的预料之中。若是佩罗妮卡喜欢曼哈克侯爵的小儿子，那她跑什么呢？直接去曼哈克侯爵那里，与心上人结婚不好吗？

可是她跑了，而且还是乔装打扮着逃跑，显然是不想被人找到。这说明她一点也不喜欢曼哈克侯爵的小儿子，可能还非常讨厌他，讨要到为了不嫁给他，不惜抛下一切的地步。

事实上，她逃跑并非单纯不想嫁给曼哈克侯爵的小儿子。她确实讨厌那个骄傲自大的蠢货，但还不至于为了不和他结婚，连家都不要的地步。她这一跑，法赫塔尔家就遭殃了，就算曼哈克侯爵不找他们麻烦，他的小儿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可她还是跑了，因为她讨厌那个家族。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叔伯婶婶，还有兄弟姐妹，她都讨厌。她讨厌他们的势利，讨厌他们的自私，讨厌他们的贪婪，更讨厌他们把自己当成牟利的工具。

她知道自己逃跑的后果。曼哈克侯爵和他的小儿子会认为法赫塔尔家在愚弄自己，他们会生气，会愤怒，在他们消气之前，法赫塔尔家一定会不得安宁。

即便如此，她还是逃跑了。因为她已经对法赫塔尔家彻底绝望，她很清楚，在自己逃走之后，这个出卖她的家族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那就好办了。”土拉拉嘴角一翘，“如果你想去一个不会被他们找到的地方，就得配合我们。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就能把你送到那个地方，让你过上全新的生活。”

五天后，鄂伦镇。

“终究还是打了啊。”

旅店的餐厅内，张恒正与萨克尔特一起共进午餐。三天前，安多克斯家族集结了约800人，包围了波斯克城堡。杜赫试图用谈判的方式避免战争，然而进攻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必须放弃所有领地，离开家族。

如果只是放弃波斯克城堡，谈判还有进行的可能。可是安多克斯家的蠢货们把杜赫逼得太紧了，连退路都不给他留。如果他放弃所有领地，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要知道他可是带头背叛萨克尔特和萨琳娜的，等他成了孤家寡人，两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所以谈判理所当然的破裂了。就在昨天，安多克斯军对波斯克城堡发起进攻，双方各有死伤，安多克斯军的士兵一度占领城墙，但是又被杜赫军赶了下去，所以城堡还在杜赫军手里。现在两边都在休整，得到休整完毕，就会进行下一轮交锋。

“张恒先生，听您的意思，好像早就料到这一仗会打。”

“也不能说早就料到。”

张恒看了看坐在萨克尔特身旁的萨琳娜，后者立刻别过脸去，避开了他的视线。张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男爵阁下，只要脑子不笨，任谁都能看出来，您把波斯克城堡交给杜赫，就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我觉得那个杜赫应该不是笨蛋，他应该知道您想做什么。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放弃波斯克城堡，避避风头，这是最优解，也是唯一解。

可他却没有，这意味着他是个贪心的人。他被贪欲蒙蔽了双眼，以至于连自身安全都不顾。这样一个人，就算被大军围城，也不见得会把领地交出来。他曾经的同党同样贪心，否则他们不会那么痛快的，连续做两次叛徒。”

说到这里，张恒顿了顿，在与萨克尔特对了一下眼神之后，继续说道。

“两边都很贪心，就像两个看中了同一块金子的贼。一方先得到了，一方有机会得到。如果前者不肯放手，后者肯定会拔刀捅过去。”

“不愧是张恒先生，真是眼光独到。”

“男爵阁下谬赞了。”

张恒知道，萨克尔特的夸赞只是场面话。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是什么高论，在雅克森随便找个长了脑子的贵族来，都能得出同样的结论。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其实也是场面话，是在变相夸赞萨克尔特的计策厉害。

场面话其实就是废话，和贵族打交道，废话是必不可少的。在谈正事之前，相互吹捧，彼此试探，至少要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是在开餐时开始聊，能在吃完饭的时候聊到正事，就算是很高的效率了。

海伦最讨厌这种无聊的废话，可这是很正式的宴席，张恒这边必须有个像样的人作陪。萨克尔特这边作陪的是萨琳娜，是他的侄女，还是贵族。出于礼貌，张恒这边作陪的至少也得是亲人才行。